「東風未肯入東門,走馬還尋去歲村。人似秋鴻來有信,事如春夢了無痕。
  江城白酒三杯釅,野老蒼顏一笑溫。已約年年為此會,故人不用賦招魂。」

  ——《正月二十日與潘、郭二生出郊尋春,忽記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詩,乃和前韻》 宋.蘇軾

 
  當鄭誠退出去之後,卓東來走進他的寢室,關上門窗,在床頭某一個秘密的角落裡按動了一個秘密的樞紐。
 
     然後他又到那個角落裡一個暗櫃中,拿出了一個鑲著珠寶的小匣子,從匣子裡拿出一粒淡綠色丸藥吞下去,一種可以讓他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安然入睡的藥丸。
 
     他太疲倦。
 
     在一次特別輝煌的勝利後,總是會讓人覺得特別疲倦的。
     在這種情況下,唯一能使人真正恢復清醒的事就是睡眠。
 
     生死勝負的關鍵往往就決定在一瞬間,在決定這種事的時候,一定要絕對清醒。
 
     所以他需要睡眠,對他來說,沒有任何事比這件事更重要。
 
     也沒有任何人比卓東來更能判斷一件事的利害輕重。
 
     在他入睡前,他只想到了一個人。
 
     他想到的既不是慘死在他刀下的卓青,也不是隨時都可能來取他性命的蕭淚血。
 
     他想到的是他的兄弟,那個一生下來就死了的兄弟,曾經和他在母胎中共同生存了十個月,曾經和他共同接受和爭奪過母胎中精血的兄弟。
 
     他沒有見過他的兄弟,他的兄弟在他的心裡永遠都只不過是個模糊朦朧的影子而已。
 
     可是在他入睡時那一瞬朦朧虛幻間,這個模糊的影子忽然變成一個人,一個可以看得很清楚的人。
 
     這個人彷彿就是司馬超群。
 
 
  「司馬……」
 
  即使明知道再也無法回到從前,卓東來還是忍不住低喚出聲。
 
  對他而言,司馬超群這個人就好像已經滲入了他的骨血、變成了他身體裏的一部份,無論如何他都絕不能輕易地將之割捨。
 
  ——正如他不能親手殺死自己一樣。
 
  無論司馬超群怎麼樣對他,他對他都沒有變。
  對於這一點卓東來從不懷疑。
 
  那個白色的身影並沒有回頭。但也沒有消失。
 
  他只是依舊背對著卓東來靜靜地站在窗前,彷彿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一個人正在喚著他的名字。
 
  「司馬……」輕輕一聲歎息,卓東來已來到司馬超群的身後。他們彼此間的距離,近得彷彿只要一伸手便能輕易觸碰到對方的一切。
 
  他們之間,有多久不曾靠得如此親近了?
 
  卓東來想不起來。
 
  為了在屬下面前展現司馬超群身為總鏢頭的威儀,平時,他在司馬面前,永遠都是衣冠整肅,態度恭謹,從未與司馬平起平坐。
 
    因為他要讓別人感覺到司馬超群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。
 
  至於在私底下,即使他們兩人同坐在一張軟榻上、用著同一個杯子喝酒,卻也始終保持在一定的適當距離內。
 
  ——遵守著作為好兄弟、好朋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分際。
 
  司馬超群還是沒有說話,甚至也沒有回頭的打算。
 
  他彷彿變成了一具雕像,不會動,也不會說話。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裏,固執地堅守著某些無人能明白的東西。
 
  只有卓東來明白他堅持的是什麼。
  因為他們之間一向都能彼此瞭解。
 
  所以他也默默地陪他站在那裏。過了很久很久,他忽然做出件任何人都想不到他會做出來的事。
 
     ——他忽然從背後伸手抱住了司馬超群。
 
  跟他對卓青那種輕輕的擁抱不同,他抱司馬超群的時候抱的很緊、很用力;用力得彷彿要將他融入自己的身體內、彷彿他一輩子都不會鬆手、一輩子也不會放開這個人。
 
  司馬超群微微震動了一下,但他並沒有反抗。
 
  「司馬。」卓東來靠在他耳旁低聲喃語,「你還在怪我嗎?」他的嗓音很低沉,語氣卻非常溫柔,溫柔得根本不像是會從卓東來口中說出的話。
 
  司馬超群終於轉過身。他靜靜凝視著卓東來,英俊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。
 
  沉默了很久,他才嘶啞地開口:「不。」
 
  「我不怪你,我只怪我自己。」司馬超群忽然間笑了,那笑容卻帶著某種殘忍的意味。
 
  他學著卓東來獨特的口氣,一個字一個字的說:「我只怪我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認識你。」
 
  然後他就冷冷的注視著卓東來,彷彿想從他臉上找出一些能讓自己感受到報復快意的痛苦表情。
 
  只要是能讓卓東來痛苦的事,無論什麼事他都會去做。
  因他是如此的恨著這個曾經最好的兄弟、最好的朋友。
 
  但令司馬超群失望的是,卓東來並沒有露出任何他想看見的表情。
 
  他的臉色雖然蒼白,卻沒有絲毫的悲痛哀傷;他的眼神依舊平靜淡然,灰色的眸子中什麼也沒有映照出來。
 
  ——即使他就站在他的面前,他的眼裡也沒有他。
 
  彷彿他完全一點也不在意司馬超群說出的那些話。
  彷彿司馬超群這個人在他心中根本不具任何意義。
 
  這個認知無端的使司馬超群感到異常焦躁與憤怒。
 
  過了很久很久,卓東來才淡淡開口:「司馬。」
 
  他的聲音很平靜、很冷漠,沒有一絲波動。
 
  「無論你要我做些什麼我都可以答應。」他問司馬:「我們是否能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?」
 
  司馬超群忽然笑了,大笑。
 
  「你以為真的回得去嗎?」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譏誚:「想不到像你這麼聰明的人竟然也會犯傻!」
 
  卓東來沒有說話,只是沉默地看著他笑,等到他笑完了,才平平靜靜的說:「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,無論你想怎麼報復我都不會反抗。」
 
  司馬超群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。
 
  他定定的看著卓東來,一個字一個字地問:「你是認真的?」
 
  「你明白我一向只說實話。」卓東來說:「而且言出必行。」
 
  司馬超群又笑了。
 
  「沒錯,」他微笑地看著他:「你的確是這樣的人。」
 
  然後他推開卓東來,逕自走到他的床邊坐下。
 
  這世上只有司馬超群一個人可以這麼做。
  卓東來所有的一切,都絕不容人侵犯,只有司馬超群是例外。
 
  「過來。」司馬超群開口,語氣就像在叫一條狗。
 
  卓東來沉默地走到他的面前。
 
  「跪下。」
 
  一瞬間卓東來那雙狼般的灰眼中閃過某種激烈的情緒,但他並沒有出言反對,只是緊緊握著拳頭沉默地做出司馬超群要他做的事。
 
  「很聽話嘛。」司馬超群冷笑:「但你真能明白做一個傀儡的心情嗎?」
 
  他忽然粗暴地扣住卓東來的下顎,將他拉到自己的面前。
 
  他們彼此的臉靠得極近,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從對方呼吸間所散發出的熱氣。
 
  「東來。」司馬超群歎息,眼神一瞬間變得極度複雜。
 
  「我武功不及你、智謀不及你;大鏢局是你一手打下來的、連大英雄這個名號也是你給我的。」
 
  「我司馬超群不如你、沒有一件事比得上你。你實在是個了不起的人。」
 
  「但是,有一件事我實在想不通。我想了很久也還是不明白。」

  他的神色竟似充滿嘲諷——
 
  「為什麼像你這樣聰明的人,竟然會傻得親手將傷害自己的權利交給我這個樣樣都不如你的人呢?」
 
  然後他趁著卓東來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,一瞬間便攫取了那片蒼白顫抖的唇瓣——
 
 
  那並不是一個溫柔的吻。司馬超群彷彿是在發洩般重重地啃咬著他的唇,霸道的舌強勢地佔領他口腔中的每一分、每一寸。他靈巧的舌頭緊緊糾纏住他的,用力的吮吸翻攪、激情時甚至會狠狠刮弄著他的齒列。
 
  當他們終於喘息著分開,看著兩唇間牽出一絲淫靡的透明津液。司馬超群只是輕笑著為他舔去。
  那時的他神情格外溫柔,就好像從前某次用餐時司馬曾為他取下嘴角旁不慎沾上的飯粒。
 
  卓東來不禁有些失神。
 
  但那樣的司馬超群畢竟也只如曇花一現。聽著他冷酷地命令他將身上衣物褪下,卓東來猶疑了。
 
  雖然他不曾後悔當初的決定,卻從未想過會面臨現在這種情況。
 
  但無論如何他都絕不能在司馬面前袒露出他赤裸的軀體。
 
  ——那是他畢生永遠也不想讓任何人知悉的秘密。
 
 
  司馬超群冷冷地看著卓東來。自從他下達命令之後,卓東來整個人就好像變成木頭人一樣。
 
  不響不動不歎氣不說話,甚至連眼睛裡都沒有絲毫情緒。
 
  這樣的他令他無端感到煩躁。
 
  「你想反悔嗎?」他不耐煩地粗暴問著,一方面固然是因被挑起的欲望,更多的卻是他莫名不想見到這樣的卓東來。
 
  ——就好像留在這裡的只是一具軀殼。
 
  沒有靈魂、沒有意識。
 
  而他要報復的並不是像死屍般沒有半點知覺的卓東來。
 
  他要親眼看著他流淚、看著他痛苦、看著他因他顫抖、因他悲傷難過;看著向來驕傲、高高在上的卓東來被他壓在身下,自尊被蹂躪、尊嚴被踐踏,承受著永遠也無法擺脫的屈辱……
 
  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。
 
  總之無論他是不是想反悔,司馬超群已決定今天絕不會放過他。
 
  他一把將卓東來自地上拉起,將他拋在柔軟的紫色被褥上,隨即翻身壓在他身上。
 
  他俯身注視著他,火熱貪婪的視線挑逗地從他身上的每一吋肌膚滑過,即使隔著衣服,卓東來卻彷彿被燙傷般輕輕地顫抖了一下。
 
  雖然他的動作很細微,又怎能瞞得過此刻正緊緊盯著他的司馬超群?
 
  「我還以為你真沒感覺呢?」司馬超群邪惡地笑道:「差點又讓你騙了。東來……」
 
  說罷,他瞬間掠奪了他的呼吸……
 
 
  忍受著截然不同於女人的細緻柔軟,而是屬於男人粗糙帶繭的大掌在自己赤裸皮膚上遊走撫摸。這樣的情形,對卓東來而言絕不是什麼愉快的感受。
 
  但他也只能咬著牙、閉上眼睛盡量不去想自己如今的模樣。
 
  可惜,司馬超群並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。
 
  他一邊噬咬舔吻著卓東來白皙的頸項、一邊用手指扯弄著他光滑胸膛上的艷紅突起。動作中全然不帶半點柔情,甚至隱隱有幾分粗暴。
 
  很快的卓東來脖頸上便佈滿無數青青紫紫的瘀痕及齒痕,而被捏弄的乳尖也已變得又紅又腫、怯生生的挺立著。
 
  看著身下的卓東來渾身遍布自己烙下的印記,栗色微捲的髮絲凌亂散佈在床上,襯著他緋紅的俊顏、緊閉的雙眼、輕顰的眉梢、發出微微喘息的潤紅唇瓣……模樣看起來竟是異常的淫穢。
 
  司馬超群的視線不禁變得越發晦暗幽深。
 
  「東來……」司馬超群在他的耳邊低聲呢喃,磁性優雅的嗓音吐出的卻是絕然不相襯的低級言詞。
 
  「你為何不睜開眼睛看看,自己如今的模樣是多麼美、多麼淫蕩啊!」他冷笑著低語:「又有誰想得到『紫氣東來』卓東來會在男人身下做出婉轉承歡、任君採擷的媚態呢?這點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吧。」
 
  隨後他也不理會卓東來是否因他的話而有所反應,大掌直接往下便要褪去他身上僅存的長褲。
 
  ——卓東來卻忽然睜開眼睛伸手制止了他的動作。
 
  司馬超群靜靜與他對視著,看出卓東來黯淡灰眸中的懇求,他唇邊驀然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。
 
  「事已至此,你以為我還會罷手嗎?」他歎息著搖頭道:「東來,你也將男人想得忒容易了。」
 
  他緩緩開口:「更何況我早已知道你拼死也要隱瞞的是什麼……」
 
  說罷,在卓東來震驚莫名的眼神中,司馬超群輕易地便將他身上最後一件遮蔽物褪下——
 
 
  「你……你是何時知道的?」卓東來的聲音因久未開口而沙啞,微微地還帶著幾分抖音。
 
  司馬超群挑眉輕笑,上揚的薄唇露出玩味的弧度。他低頭注視著全身赤裸的卓東來,黑眸所凝視的正是那殘缺的左腿。
 
  然後他伸手憐惜地撫上那帶著缺憾的腿,淡淡說:「我知道的事很多,只是你不瞭解罷了。」
 
  「否則你以為從前你重傷臥床時,是誰寸步不離在你身旁照顧你?為你擦身、替你換衣?」
 
  他嗤笑著睨他,瞬間便握住他如嬰兒般的分身,反覆搓揉、套弄著。
 
  他看著他的分身在他手中漸漸挺立、分泌出透明的液體,看著卓東來喘息著在他手中顫抖地達到高潮。
 
  司馬超群凝視著手中的白濁液體,微揚的唇畔露出邪佞的笑意。
 
 
  當卓東來猶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,卻突然意識到身後向來緊閉的穴口正被人緩緩入侵……
 
  他驚慌地睜開眼,對上的卻是那人曖昧邪惡的笑容:「我對你很溫柔吧,怕你疼還先幫你擴張……」
 
  司馬超群貌似遺憾地歎息:「雖然我更想做的是直接狠狠的貫穿你、在你的身體內部用力撞擊;讓你哭泣著喊不要、流著淚向我討饒……但如果真這麼做的話,恐怕我還沒滿足你就先昏死過去了……這種事我可不想讓他發生。」
 
  「所以雖然麻煩了點,事前該做的準備還是得做好。」司馬超群笑得很溫和:「東來你說是不是?」
 
  被異物侵入的感受讓卓東來分外覺得難堪。但因那個人是司馬超群,所以他還是默默地忍受下來。
 
  藉著充當潤滑的體液,司馬超群好不容易才將手指插入那緊窒的穴口。感受著當中火熱狹窄的內壁因異物入侵而不斷收縮、推擠著。他微微瞇著眼,黑眸因慾望顯得越發深邃難測。
 
  「這麼緊……」他猛然狠狠咬住卓東來的肩頭,直到白皙的肌膚滲出瑰艷血絲才鬆口。
 
  「我還真是迫不及待想親身感受一下了。應該一進入就會有被緊緊吸住不放的銷魂感吧……」司馬超群低笑出聲。
 
  但他還是耐心地開發那狹小的密穴,直到可以放入三根手指時,他仔細地在內部小心摸索,然後他忽然感覺到懷內的身體猛然顫動了一下。
 
  「有感覺了嗎?」他揶揄,看著卓東來逐漸挺立的分身,他手中動作越發加快,當卓東來嗚咽著即將射出的瞬間,他才將手指撤出,脫下身上的衣服,將自己碩大的分身深深埋入他灼燙緊縮的體內——
 
  突然被熾熱而堅硬的東西插入,即使是卓東來也不免痛叫出聲。但很快聲音便因隨之而來的強烈撞擊而變得支離破碎。
 
  緊窒的穴口因反覆進出而逐漸軟化,司馬熱切地抽送著,雙手緊緊扣住他精瘦結實的腰身,邊啃噬著他的脖子邊持續律動,在他的身體深處幾近凶狠的搗弄著。
 
  甚至做到興起時他會將卓東來摟在懷裡,就著面對面的坐姿進入他體內。男人抓住他的腿,強迫他將身體敞開到極限接受他的侵犯,邊狠狠擺著腰往前挺送……不斷反覆地被頂住深處大力戳弄,體內的凶器幾乎沒有停歇的一刻;前面的分身也被一再的摩擦逗弄直至射出……卓東來幾乎都有快被弄碎的錯覺。
 
  耳邊依稀聽著司馬喘息著笑道:「東來,看你向來冷靜澄澈的眼神如今卻盈滿朦朧淚霧、皺著眉雙眸半閉的隱忍表情何等性感……微啟的唇間難耐地隨著我的律動發出淫亂的瘖啞呻吟……而下面的穴口也始終緊緊裹住我、吸附著我不放,簡直像要把我榨乾……這樣的美色當前,只要是男人,恐怕都無法抵禦如此的誘惑吧。」
 
  恍惚間,男人似乎終於將熾熱的碩大從他體內抽離,卓東來尚未鬆口氣,下一秒卻又被翻過身擺出趴跪的恥辱姿勢,然後從背後再次被插入——
 
  被進入的那刻卓東來幾乎要恨起司馬超群。他恨他用這種方式報復他、把他當成女人一樣的對待、將他當作發洩慾望的玩具、對他說那些不堪入耳的穢言……甚至,還用這種姿勢羞辱他。
 
  司馬超群,究竟要把他逼至什麼地步才肯罷手?
 
  被迫半跪在床上,腰部被緊緊固定著接受男人從背後一再的進犯,赤裸的身軀佈滿青青紫紫的吻痕、咬痕;光裸的腿間濁白的液體不斷隨著男人抽送的動作自穴內擠出、滑落……
 
  那個渾蛋到底是幾百年沒做過了?
  ——這是卓東來腦中最後的意識。
 
 
  卓東來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昏了過去。
 
  當他醒來的時候,司馬超群正躺在他的身邊,一手摟抱著他,沉沉睡著。
 
  英俊的臉上滿是饜足後的慵懶。再見不到過往常見的憂鬱與哀傷。
 
  忽然之間他茫然了。
 
  看著司馬超群孩子般的睡臉,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下手殺了他。
 
  他曾經有過殺他的機會,但最終他卻下不了手;如果是現在的話,自己應該能親手殺了他吧?
 
  他試著想像著司馬超群死去的模樣。
 
  那個人不會再對他爽朗地大笑、也不會溫柔地往他碗裡夾菜;不會再對他說那些傷人的話、也不會強迫他做那些羞恥的事……
 
  可是他相信,就算沒有司馬超群,他卓東來也一樣會活下去,大鏢局也一樣會繼續存在。
 
  那麼司馬超群死與不死又有什麼區別?
 
  ——為什麼他卻下不了手呢?
 
  身邊忽然傳來一聲歎息。司馬超群不知何時醒了。
 
  他輕輕的吻去卓東來臉上殘留的淚痕,低聲問道:「為什麼哭?」
 
  他的語氣很溫柔,凝視著他的目光也很溫柔,再也沒有過去的仇恨與憤怒。
 
  ——似乎從前曾有的傷害與痛苦,在此時都已經消失。
 
  卓東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。
 
  他只是痴痴地望著司馬超群的臉,彷彿他臉上忽然長出一朵花一樣。
 
  過了很久很久,他才輕聲開口:「司馬,我們之間還能回到從前嗎?」
 
  司馬超群溫和地注視著他,眼神很柔和,沒有譏誚也沒有嘲諷。
  ——就好像當年他們剛認識的時候。

  「我不是答應你了嗎?」他邪笑著吻上他柔軟的唇,調侃地說:「只要你願意讓我用這種方式報復,我就一輩子都不離開你身邊。」
 
  他挑挑眉,手指搓著下巴歪頭打量他,模樣就像個街頭混混,哪裡還有絲毫大英雄的風範:「還是你要我再證明一次我的決心給你看?」
 
  「我是不介意啦……但我怕你又做到一半昏過去,這樣為難的可是我……」
 
  卓東來羞怒地叫:「閉嘴!」
 
  司馬超群聳聳肩,手自然地搭上他的肩膀,就彷彿從前一樣:「好啦!那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吧?你的藥都被我丟了,吃那種東西遲早吃出毛病。就跟你那義父一樣。」
 
  他咕噥道:「要是你說睡不著我就做到你昏過去……」
 
  「你說什麼?」
 
  「沒事,快睡吧。」
 
  司馬超群摟著卓東來沉沉睡去,就彷彿當年他們剛結識的時候。那時他們都只是江湖上的無名小卒,生活很貧困,所以冬天的晚上常常會靠在一起取暖直至睡去……
 
 
  當卓東來再次醒來的時候,寢室內只剩下他一個人。
 
  沒有司馬超群。也沒有任何人。
 
  他靜靜地躺了很久。
 
  平靜的灰眸裏依稀有淚光閃動。

  但他沒有流淚。
 
  直到接近正午,他才召見了鄭誠。
 
  當鄭誠見到他的時候,完全看不出他和平時有什麼不同的地方,就在昨天一日間發生的那些悲慘而可怕的事,看來就好像跟他連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 
 
 
END
 
 
…………我是華麗麗分隔線…………
 
 
作者感言:
 
  卡文卡這麼久,我終於知道是什麼原因了!重點就是出在沒有H、H啊~~正所謂飽暖思淫慾,性與愛之間本來就是無法分割的!有性的愛情才會幸福、人生才是彩色的啊!!可是最近寫的盡是些悲悲淒淒的東西,搞得心情都低落了起來……
 
  加上看網上大大寫的《淚痕劍》衍生文通常也是走悲情路線……卓爺的命運也未免太苦情了吧!一路從原著苦到電視劇、最後連被耽美YY也還是走苦情人生……害我都忍不住想為他掬把辛酸淚了。
 
  不過我自己寫的應該也算悲文就是。
 
  此次大突破應該就是我終於寫出了H文~~靠,整個實在太感動了!清水白糖路線走這麼多年,還真沒寫過色色的東西……寫完的時候我都快哭了。
 
  所以如果有語句不順的地方,希望別鞭得太厲害……畢竟誰沒有第一次嘛~~
 
  話說剛開始寫時卓爺的氣勢整個就把司馬壓的死死的,我本來還怕會變成卓爺「反受為攻」哩!可是後來一寫到H司馬就變身成了鬼畜大魔王啊~~
 
  為啥我筆下的攻君每回到了要嘿咻的場面時都會自動變身SM魔人啊?是有這麼飢渴喔……
 
  卓爺,辛苦了。
 
  那麼下次再會。
 
 
  順便貼一下這次引用詞句的原文和翻譯。幫助大家了解結局。(話說春夢其實也暗喻了我要寫H的決心就是。
 
原文:
 

  「東風未肯入東門,走馬還尋去歲村。人似秋鴻來有信,事如春夢了無痕。
  江城白酒三杯釅,野老蒼顏一笑溫。已約年年為此會,故人不用賦招魂。」

  ——《正月二十日與潘、郭二生出郊尋春,忽記去年是日同至女王城作詩,乃和前韻》 宋.蘇軾

翻譯:
 
  我們這些人的今年重來,是像秋鴻般的有信。
  那些已逝的往事,卻有如春夢一般,全無留下半點痕跡。
  事如春夢了無痕,常用來感傷歡樂往事的如煙如夢,重覓捕捉無處,惟留給人無限的眷戀懷思。
  如是指失去的戀情,每於眷戀懷思中,還帶著一縷不能自己的淒迷和灼痛。
 
 
資料來源: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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